撰文｜叶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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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年的诺贝尔文学奖颁给了法国作家安妮·埃尔诺，她是法国当代最杰出的作家之一，创作大多采取自传或自叙事的情势。安妮为人低调且身体一直不好，得奖后不常露面或接受访问。近日，她鲜见地出席了一场活动，与爱尔兰青年作家萨莉·鲁尼（代表作《正常人》《聊天记录》等）展开了对谈。

埃尔诺提到，诺奖给她的生活带来了诸多意料以外的影响，“说得刺耳一点，我得了一个我历来不想得的奖。诺贝尔文学奖就这么砸到了我身上，像一个炸弹般砸进了我的生活。它对我的干扰很大，自从得奖以后，我一直没法写作，而我一直把写作当做我的未来。”

埃尔诺说没法展望写作让她“十分痛苦”，不过她也肯定了诺贝尔奖对她来讲是一种表彰，认可了她“40年的写作成果”。在她看来，得奖本身其实不重要，“让我感动的，是人们在聊天时谈到他们在我的作品里看到了自己。重要的是这个奖不单单只属于我，而属于我们所有人。”

安妮·埃尔诺 图片来源：视觉中国

鲁尼视察到，埃尔诺在很多作品里很直接地写到了“在一个对女性充满歹意的社会中，女性所面临的痛苦和暴力”，不过她同时也认为仿佛对埃尔诺而言，“性别既可以带来痛苦，也能够带来欢愉。”她想知道的是，同时书写这两种截然区别的体验，会不会是一件重要的事？

埃尔诺回答说自己在写作时不会去想某件事“是快乐或者痛苦”，“让我想提笔写作的，是去描写那些从未被诉说过的事。”不过埃尔诺同时也强调，“（写作这件事）是没办法说清楚的。你可以用写作来阉割或杀戮，但它同时也能够是一种救赎。文学总有其潜伏的道德性。”

埃尔诺举例说，从童年过渡到婚姻生活中，她突然非常切实地体会到了性别区别等，这让她十分痛苦。但在她的小说《情欲告白》（Simple Passion）里，她想描绘的是一种被愿望吞噬的感觉，那其实不会让她感到痛苦。“在我的眼里，我的作品与意识形态无关，也并不是成心要表达女性主义，我知道这样说不太好，但我真的只是在书写我作为一位女性的体验。”

《悠悠岁月》

[法]安妮·埃尔诺 著 吴岳添 译

人民文学出版社 2021⑹

鲁尼在现场还表达了对写作这件事本身的爱好，并询问埃尔诺平时怎么写作。埃尔诺说她的习惯是“好几本书同时一起写”，“1999年，我当时正在写《悠悠岁月》《正产生》《一个女人的故事》，恰巧听到广播里放了一首我很喜欢的安魂曲，这首歌让我想到了堕胎（《正产生》中的主要故事）。在接下来的8个月里，我写完了《正产生》，其他甚么东西都写不出来。”

在对谈的结尾，埃尔诺谈到了对鲁尼作品的爱好，她说她想“感谢”鲁尼，由于后者的作品让她对“离我很遥远的一代有了更深的理解”。

迄今为止，埃尔诺一共出版了22部作品，其中《悠悠岁月》最具代表性，她在书中首次以第三人称来书写回想，通过饮食服装、家庭杂事等人们共有的经历，生动再现了二战后至21世纪初的法国社会图景。上海人民出版社在去年推出了她的《一个女人的故事》《一个男人的位置》《一个女孩的记忆》。ChatGPT实际上是个科幻迷书呆子？

大卫·巴曼（David Bamman）是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一位数据科学家。最近几个月以来，人工智能热议不断，这让巴曼产生了利用AI分析艺术的动机。他想通过AI从经典文本中发掘人物关系、剧情走向等信息，并期望能根据这些数据创造出相关的“算法丈量装备”。

巴曼将眼光首先放到了人工智能聊天机器人ChatGPT上。巴曼使用的是GPT⑷，他提供了4000词左右的《狂妄与偏见》文本，随后向GPT⑷询问人物之间的关系。让他意外的是，GPT⑷的给出的答案居然完全正确，完全不像刚刚得到这段文字，反而好像提早学习过一样，这引发了巴曼的好奇。

巴曼在还没有接受同行审阅的相关研究论文中写道，“它给出的回答太好了，这让我在脑海中产生了疑虑。要末是它真的很善于处理这类指令，要末就是它已在网络上看过了几百万次《狂妄与偏见》，熟习这本书的所有内容。”

但巴曼没法得知GPT⑷到底都读过甚么、没读过甚么，其训练数据库是高度保密的。为了弄清GPT⑷都读过哪些书，巴曼的团队决定反其道而行，把GPT⑷当做一名高中学生，问它来自区别作品的问题，并给这些问题打分。一本书的得分越高，这本书就越有可能在GPT⑷的数据库中。

“又是《五十度灰》，又是丹·布朗的书，难怪ChatGPT有朝一日会选择清楚掉我们人类。”图片来源：Unsplash

终究的结果让巴曼的团队很是吃惊，他们发现最有可能包括在GPT⑷数据库中的前50本书（只计算了目前仍在版权保护期里的书，即在1928年后出版的书）里，畅销小说、奇异小说和科幻小说的占比非常高，像是《哈利波特与魔法石》《饥饿游戏》和《权利的游戏》。文学网站Lithub的编辑在看完这份书单后打趣道，“我们竟然逼迫我们的机器人朋友读了这么多庸俗的作品和烂书，又是《五十度灰》，又是丹·布朗的书，难怪ChatGPT有朝一日会选择清除掉我们人类。”

商业网站“商业内幕”的相关文章提出了一个疑问，书单中科幻作品占比很多，包括《基地》《仿生人会梦见电子羊吗？》和《神经漫游者》，这些都是1984年一个14岁白人直男书呆子爱读的书，这会对AI本身产生影响吗？

文章指出，ChatGPT的数据都来自网络，而网络和打造这些AI的公司一样，通常都偏向于过量地展现标准白人直男和他们爱读的科幻小说。这也就意味着这些书会像其他信息那样，或多或少地对AI产生影响，并在AI给出回答时意外地创造偏见或重述毛病。巴曼在分析中给出了更加守旧的看法，他认为这些类型文学将如何影响AI还有待研究，由于其资料库庞大且不透明，在AI的创造者公然数据库前，一切都或者未知数。

巴曼承认自己对AI的文本分析能力太太高估，它们通常只能转述书中的文字，其实不能给出自己的见解。他建议其他相关研究者无妨让AI接触一些更冷门的作品，比如吉恩·沃尔夫的《新日之书》等，看看它们对这些书有甚么看法，或许会给出让人眼前一亮的答案。